你会记得每年生日收到的礼物吗？

或许很多人都会遗忘那礼物具体是什么了吧。

但是萧令不会，他清楚记得自己每年收到的生日礼物。

即使他从来不过生日，在每年生日那天还是会收到一份礼物。

从萧恒离开萧家之后的那一年开始，“特殊”的礼物从未缺席。

那通常是老鼠的尸体、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眼睛，满是血迹的死人的手……

就算萧令每次没拆开就把礼物扔掉，萧恒总有办法让它重新回到他眼前。

直到他打开它为止。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所有的抵抗都是白费力气。

萧恒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他在暗中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他全知道。

既然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如就省去中间那些费时费力的过程。

所以到后来，萧令学着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在生日那天等待一个礼物，打开它、亲眼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然后再扔掉。

他要的，只是快点结束那个闹剧。

萧令以为，只要他无感于那些重复的把戏，闹剧永远都是闹剧。

但是在他14岁那年，萧恒得逞了。

14岁那年萧恒寄过来的生日礼物和前几年送的那些恶心人的东西不一样。

是一条小奶狗。

纯黑的毛发，小小的一点只比他的手大一些，头很小，眼睛圆滚滚的很大，不怕生人，见人会摇着尾巴“嗷呜-嗷呜-”的叫，很可爱。

或许是打开箱子时它叫了一声吧，萧令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房间有点冷清。

就这样，萧令进了魔鬼的圈套。

小奶狗在萧家被养的很好，只一年的时间里，就长成了一条凶相毕露的恶犬。

狗亲近主人，它看不懂萧令脸上的冷漠，眼里的晦涩。

它的世界很简单，萧令之于它，只是它的主人，唯一的主人，而它靠着本能去亲近自己的主人，仅此而已。

那一年里，萧令安静的房间里偶尔会有几声狗吠，也有了几丝弥足珍贵的人气。

画架上除了扭曲的线条，多了一只有时凶狠有时傻气的大黑狗。

萧令知道狗的寿命很短，只有10－15年，其实他也知道没有人能永远陪他，不管是它还是爷爷、金管家，他们都会像爸爸妈妈一样有一天彻底离开他。

可他却在心中偷偷希冀着他亲手一点点养大的小黑能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有10年的时间。

一个人再继续这样活下去。

他就要快撑不下去了……

可是魔鬼会善心的放过自己的猎物吗？

不会，除非猎物死了或者……

魔鬼死了。

15岁那年，又到了萧令的生日。

他照例收到了来自萧恒的礼物，这次的礼物是一盒混合着皮毛、鲜血的碎肉。

那是小黑的肉。

萧令尖叫、崩溃、嘶喊，烧画，像一个疯子，萧恒在某个角落里暗中观察着一切，看着自己亲手导出来的戏剧。

萧令知道，那是萧恒在警告他。

他只能永远只能一个人孤独着活着，一但亲近靠近谁，他就会将谁毁灭。

……

黎明刚走出教室的时候，身姿修竹般挺拔清瘦的少年已经微倚着墙壁站在那里了。

他的头微微仰着，因为阖着眼的缘故，浓密而黑的睫毛在冷白的肌肤上留下一小片阴影。

从她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眼皮下的眼珠正在微微滚动。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明轻手轻脚靠近他，抬起一只手轻轻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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