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大咧咧地说,“小姐,这年头的商人,多少人想着把货物送到外地赚一笔,结果一重又一重,大山,大关,大蛀虫!我教吃一嘴,贵族吃一嘴,强盗吃一嘴,行会吃一嘴。吃到最后,就啥都不仕。货是运到外地了,结果为了不折本,只能翻倍又翻倍了…买得起?没人买嘛,不破产也得破产。”
林黛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最近波拿郊外的农民暴动,他们暴动的教区离这里不远°知道么?”欧内斯特问。
“知道。”乔治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我还曾接济其中几个暴动后被追捕逃到这里的农民。”
欧内斯特早有预料,却还是吓了一跳,又是笑又是骂:“你也是胆子够肥。”
“谁苦我帮谁…叫我是偏心眼乔治?”
“你觉得农民苦?”林黛玉抓住他的话,问。
乔治看她一眼:“小姐,第三等级里,农民也是苦的々民暴动无非是活不下去了。”
这个道理她岂不知道?林黛玉想起了中原曾经的义军,苦笑着想,因而叹道:“我是说,暴动的具体理由∫知道,农民中的大部分人,酬的生活,总是不足的。可是大凡暴动,虽则是长期的苦楚导致,但常承一个具体的导火索∫想知道的是这起暴动的导火索è某个具体原因。”
乔治对她更是另眼相看:“安娜小姐果真见识非凡。不错♀次暴动,起因是行商恶意压低农民粮食的价格。”
“长期以来,农民除去自己吃的粮食,以及交租税的粮食之外,枢的粮食都要卖了,好换取一些生活用品←们事的粮食,主要是供应城市。”乔治示意俩人到窗口来。
从教堂的窗口往外看,只见市集上,不时有打着赤脚,面目黎黑,神色畏缩,衣衫破烂,身上粘着稻草,满头是汗扛着大包小包的农人往来。
“我们这里偏僻地方,离乡下不远,很多农民就自己扛了粮食来卖。发生暴动的地方,附近没有什么城镇,离波拿最近也要走好几天,只能仰赖行商收购粮食,再转卖波拿。”
“可是,偏偏,行商收购的时候,把价格压得极低,当地农民不满已久。暴动的起因,正是因为某一次压得太低了。加上气候不好,闹粮荒,当地稍穷苦一些的农民出卖口粮本就不满,却贱卖得太厉害,便嗡地一下就都起来了。”
林黛玉点点头,却问道:“那起子行商为什么把价格压得这样低,难道不知道长期如此行事,会出岔子吗?没有良心,还没有脑子?”
“行商里倒不是没有有脑子有良心的人,只是如果价格不压下去,等过几关,成本翻的就不止十几二十倍了......”乔治说着说着,忽然住了口。
他看着林黛玉。
林黛玉问出这个问题,脸上却没有丝毫疑惑,可见,她自己心里是有答案的。
一会子,乔治说:“安娜,俺佩服你。”
林黛玉只摇摇手:“我已得了我要的东西。多谢了。”
便叫上欧内斯特,向乔治告辞了。
路上,欧内斯特兴致勃勃地问她:“安娜,你想好接下来的要怎么写了吗?”
林黛玉答道:“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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