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苏纯淳嗓音带着哭腔，哀求起来，“你要是真把季念叫来，我会被他骂死的……”

这种变相秀恩爱的方式，着实惹人不快。

叶润绩把架在高直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拿下来，用手按了按犯疼的眼窝。

隔了良久，才不耐出声，话语中裹挟着少许的颓丧：“是么？那我也挺想骂人的。”

“那你骂吧，要是骂完我，你就肯来接我的话，我也答应的呀。”苏纯淳没了底线，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妥协。

“我又不是你的谁，干嘛骂你。”叶润绩满不在乎地讥诮。

“……”

他若有似无得继续补充上一句：“再说了，我也没空。”

“……”

苏纯淳被气到无语。

也懒得跟他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到底能不能来接我啊？”

“是刚没说清楚么？”叶润绩散漫又无力的笑笑，也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尾音拉拽得长长的，自问自答道：“没空啊。”

刻意顿住，给出了个敷衍却又认真的缘由来：“忙着骂人。”

“……”

—

结束通话，叶润绩整个人陷在沉默里。

窗外算不上太明朗的月光混着霓虹灯落进来，将他修长宽阔的身形轮廓衬托得分外清晰。

似是有些坐立难安。

不过五分钟，他已经从座椅上站起来。

长手捞过一旁的西装外套和车钥匙，往地下停车场方向走去。

他打了电话给律所的朋友，根据苏纯淳的说辞，让人帮忙做了具体的调查。

也不知是怎么的，今天上路的车速比平日里都要快上不少，心里头似乎窝这种无以名状的复杂情绪，难以言喻的。

季念的车跟他几乎是前后脚到的派出所。

实际上，季念早就通过警局里认识的朋友，知晓苏纯淳的情况了，也无需他再多做补充。

两人简单打了个照面，季念往里头走去的时候，叶润绩却在外头停住脚步。

不知为何，脚上像是被掷上千斤的铁，挪不开步子。

一根带着火星的烟夹在骨节分明的指间，徐缓地燃烧着，袅袅烟雾，迷人眼球。

没去吸一口，只能借着扩散在空气中的浓烈烟草味，来纾解那些涌上心头的乏力。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再回首时，一道修长纤细的身影恰好撞入视野当中。

亦如在脑海中描摹过无数次那般，皮肤被头顶莹亮的灯光衬得冷白，精致的五官完全长开了，明艳中带着几分英气，双眸澄澈，鼻梁细挺，是极富有辨识度的长相。

扔在人堆里，一眼便能寻到。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祝兴妍应该是正在与派出所内的警察交谈。

视线毫不避讳地掠过去，叶润绩顿了两三秒，乌沉的眸子中终是浮起几丝耐人寻味的情绪。

而后，他捻灭指尖缝隙的烟，一把丢进了垃圾桶内，长腿迈开朝她的方向过去了。

距离在缓慢地缩减着。

几步之外，便能听见她问警察的话：“方便问问，是哪位保我出来的吗？”

这位警察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刚想告知“不知道”的时候，叶润绩已经站在女人身后。

措不及防地插进来一句：“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俄顷，便见祝兴妍闻声回眸。

女人的面容映入眼帘，熟悉又陌生，神情之中满是诧异，瞳孔倏然变得很亮。

似乎是没有料想到，会在这处撞见他。

四目相对，暗流涌动。

叶润绩比她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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