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二章(2/3)
作品:《桑秋雨(GL)》在大菜市上,那里已经人满为患,站着后面的人仰着脖子,使劲的踮起脚尖向前观望,有些人来晚了,在地上寻到合适的位置,便想方设法的登上附近客栈酒楼的二层,扒开靠在凭栏上的人群,也望刑场方向伸了个脑袋。
大菜市乌烟瘴气的,人潮起伏,午时已过,游街示众的队伍刚到达刑场,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打开囚车牢门,把囚人都放下来,粗暴地推搡着把相关囚犯安置在各自的位置上,呼来唤去。官役们多是躲在一处帐篷里避风御寒,还未宣布行刑。场上围观的人群里已经有许多人丧失了耐心,大开嗓子挥动着手臂开始起哄,附和之人接连而起。
子桑与六七名妇孺老幼跪在刑台的东侧,她仰起头,看见台上跪在叶府乌泱泱的一群人,最前端的父亲与哥哥,她的位置靠近刑台正面,父亲与哥哥的的侧脸很清晰,他们平日里的盛气凌人与意气风发之貌早已不复存在,各个蓬头垢面,哭丧着脸,哥哥流泪满面,仰天挤着眼睛,长着嘴竭力地呼吸,胸口起伏不定,子桑从未见他如此害怕过。
而父亲,低着头跪在木板上,脸部因为疼痛而扭曲过度,他不停地侧过头,以一种虚弱的声音与站在他身旁的行刑手哀求,说他心口疼地厉害,能不能给他寻些药了。
当然没人理他。
子桑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老人,毫不疼惜,看着他额间的皱纹深刻曲折,沾了一块一块灰黑色的污垢,居然他在哽咽,断断续续的,声音很小,垂着脑袋,没人看得见,可从子桑的位置上,她看得一清二楚,浑浊的津液从他大张嘴里耷拉下来,滴在木板上,他异常的痛苦。
将死之际,他还要遭受病痛的折磨,痛苦与恐惧倍加,可她居然在心里找不到一丝对于他的同情。别人都是呜嗷喊叫地求天祈地,哆嗦的嘴把这天上地下的神仙都过了一遍,期盼神明降临,拯救他们与水火之中,除了子桑,安静地跪在那里,注视一人,心里波澜不惊。
冬日中午,阳光惨淡,万众期待的行刑终于开始,场内的人都屏住呼吸,朝刑台上望去。
只听咔嚓一声,血溅四方,两颗人头滚落台阶。
围观人群里孩子的嚎啕大哭和大人的呵责朝远处传来,刑场上渐渐骚动起来。
这时,扑通一声,子桑身旁的满脸沾血的妇人,上翻白眼,栽倒于地,不省人事。
囚人接连几人因晕血被吓倒,引起不少骚乱,士兵跑过来探了探晕倒妇孺的鼻息后,麻溜的把她们都抬下去了,影响不了刑场上的进程。
刑台上第一排的重犯人头落地,接下来是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
人头接二连三地滚落台阶,围观人群中有人不适这过度血腥的场面,捂着翻滚的胃提前离场了,场内变得越来越安静,只能听见脑袋撞击木板的声音和耳边北方扑哧扑哧的呼啸声。
行刑手胡乱摸了摸脸上的挂着的血珠子,挥起大刀继续往囚人的脖子上砍。
囚衣上粘腻的都是血,弄得她单薄的衣裳又腥又潮,她发抖得更厉害了。那些血是属于她父亲的,哥哥的,包括那些她憎恨的和不憎恨的,她已经找不到满地的脑袋里哪一颗才是父亲的了,可她还是想看一眼父亲死时的模样,是面目狰狞,还是死不瞑目,哪一样她都想看。睫毛上滴下的热血,模糊了她的眼睛,终于,她放弃了寻找人头中那颗属于父亲的脑袋,费劲的摇晃着脑袋想甩掉满脸下流的红色液体,只是一抬头,她注意到刑台西侧的高台上,有一个人正在望着她。
一身黑衣,斗篷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戴棉帽的脑袋,一只手从暖棉套筒里抽出来,握着一娟白色的绣帕,掩口咳嗽,他看起来很年轻,吹弹可破的脸皮透着一股大家的秀气,但他身子似乎并不好,皮肤青苍病态,一副病弱的身子蜷在座椅上,眼神却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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