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不好吗？”陆小白问道。

“听医生说，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杨艳敏腰背挺得笔直，语气毫无变化。

“得的是什么病？”

陆卓看了看陆小白，心想，多管闲事！

“头内部有个大血块，无法动手术取出。血块越来越大，影响了大脑的功能，令人惊讶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实际上，物品最近几乎都处于昏睡状态，几天不睁眼已是常有的事。今天能清醒过来真是奇迹，或许是感应到陆卓先生要来的缘故吧。”

哪有这种事！陆卓在心中嘟囔道。

“那么，请陆卓先生随我来吧。”杨艳敏站起身来。

“这家伙也一起去，可以吗？”陆卓指着陆小白，说道。

杨艳敏面露难色，沉默不语，陆卓又说：“他是我的好朋友，刚才我也说过，要不是他老催着，我还不来呢。如果他不能一起进去，我就回去了。”

“陆卓，我。。。”

“你给我闭嘴！”陆卓吼了一声，看着杨艳敏。

她垂下眼帘，点了点头，“知道了。两位请吧。”

陆卓跟陆小白跟在杨艳敏身后，沿回廊走去，但和来路不同。陆卓心下诧异，这房子到底有多大呀。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回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杨艳敏将门拉开一条细缝，向里边通报，“陆卓先生来了。”

里面没有回应。或许有，但没传进陆卓的耳朵。

杨艳敏回头向陆卓道：“请进。”

她将门拉开。

最早映入陆卓眼帘的是打点滴的器具，旁边有个矮小、微胖的妇人，穿着短袖白大褂。

接着，他看到了木床上的被褥。白衣女人就坐在枕头边。被褥上躺着另一名妇人。白衣女人正注视着病人的脸。

病人双眼紧闭，脸颊瘦削，眼窝深陷，灰色的皮肤毫无光泽，乍看像个老太婆。

“请坐。”

杨艳敏在床边放了两个木椅子。然而，陆卓没有上前的意思，在房门附近靠近窗户的椅子上端正的坐下。杨艳敏也没说什么。

“这是我母亲李美菊。”

陆卓默不作声的点了点。他无话可说。

“又睡着了吗？”杨艳敏问白衣女人。

“刚才还清醒着呢。”

杨艳敏走到床边，将嘴凑到李美菊耳边，“妈，听得见吗？陆卓来了，是陆卓。”

李美菊的脸一动不动，像已死去一般。

“对不起。最近老这样。刚清醒过来，马上又神志不清了。”杨艳敏向陆卓致歉。

“那就算了吧。”陆卓说道。他自己也觉得语气很冷。

“对不起，能在留一会儿吗？有时她会突然清醒。”

“稍微再待一会儿也行，但我们也不是没事干，是吧？”他征求陆小白的同意。

“有什么不行？来都来了。”陆小白用训斥般的口吻说道。

“拜托了。如果见不到您，母亲日后肯定会伤心的。”

陆卓摸了摸后颈，心想，还从未被人这样恳求过呢。

“已经很久了？”他问道。

“啊？”

“变成这样后——是叫卧床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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