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z) 薇语笑而不语，和疏影碰了碰杯，不再细细品尝，而是将杯中之酒一仰而尽。

“真是暴殄物呢。”疏影轻轻眯起眼睛，拈着酒杯笑道。

薇语的白皙脸上终于泛起血色，渐渐红润起来，真的mondotte一样，美得惊艳，亦足以一顾倾国。

“雪城？”薇语轻轻扬起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而后又冷冷地笑道“他酿的酒倒是绝品……”

“只是……他不是把美酒看得和自己生命一样吗，怎么会突然这么大方的将他的珍酿赠与别人。”

“陪他饮酒的人都不在了，再多的美酒还有什么意义呢？”疏影轻叹一声，放下酒杯，低下眼睑半晌才答道：“自从传卮走了以后，他便消沉起来，似乎再没什么能让他高兴起来，或是……也许再没有什么是他所宝贵的了。”

“传卮……”薇语的语气里似乎也有些惋惜，轻轻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

疏影点了点头，没再什么。

“诶你……传卮她如果还活着，会选择雪城还是慕阳？”

“嗯？”疏影望着薇语，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会有心情八卦这种问题。

不过薇语也自嘲似的笑道：“其实传卮还是很幸福的，虽然出生在没落的家族里，但至少还有两个男人为她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只会流泪的肯为她喋血，只会流血的能为她挥泪，慕阳那种浅尝辄止的因为她学会坚守自己的爱情，而执著偏激的雪城居然也为了她选择在背后去默默祝福……真的不像我啊……我真的不知道在他心中是不是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我……我跑遍了整个欧洲，我甚至连他的下落都不清楚！”

薇语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还是笑着没让眼泪流了下来。“我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爱人……我真的是爱上了一个不合格的人。”

疏影能明显地感知到薇语语气里酸涩的味道，也注意到她眼中泛起的零碎的水波。

“快别了……”疏影安慰道：“零雁他心中是在乎你的。”

“我……”薇语似乎还要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只好咽了下去，轻轻摇了摇头，依旧苍白地笑道：“但愿如此。”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至少我们还是看得到希望……”疏影轻轻拍了拍薇语单薄的肩膀。

“欧洲那边情况怎么样？”疏影轻轻问道。

“和华夏这边一样……”薇语摇了摇头，“大部分人都还是毫无音信……也许像我们一样零落在各个角落里隐匿掉自己的身份，也有可能……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凌若她在美国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希望这种东西也许早就已经是气若游丝的存在了……”

疏影抿了抿嘴巴，眼神里滑过一丝坚定。“可即便是气若游丝的人也同样有着向生命祈愿的权利呢……”

薇语正要继续下去，却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咳嗽声，便问道：“楼上是谁？”

“歆缘。”疏影答道“也是我看到的希望……”

疏影笑了笑，同时起身向二楼走去，薇语也轻轻地跟在她后面。

两个人步履轻轻，生怕将梦中之人惊醒。

疏影通过门缝瞥见桐野并未醒来，便舒了一口气。薇语见到桐野与歆缘绝似的面孔，脸上不由得掠过一丝惊异。

“他……”薇语顿了顿，轻轻嗫嚅着，眼神有一点迷离。

“他就是我看到的希望。”疏影轻描淡写地重复着刚才的话，语气微弱，却透着一丝铁一样的坚定：“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所背负的命运。”

薇语叹了口气，随疏影缓缓下楼。

“这个年轻人，我之前也留意了很久了。”薇语坐在吧台前，语气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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