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那些新进的药材真的药效甚好还是如何，林父连服了几剂后精神竟大为转好。使得整个林家气氛都似乎轻松不少。

林父昨天还是一直昏沉的，今日已经可以半靠在床头一边做针灸一边同李老闲聊。

dr.zhou几乎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李老将一根根银针插入林父的身体里，他脸上的不断变化的精彩表情和李老一脸淡定形成鲜明对比。

王勇是闲不住的，早已不知又去哪里闲逛了。

苏眉看了看新熬的药，水量还算足。除了依着李老的嘱咐，一剂一剂的熬着药，她已经一声不吭的埋头研磨了一早上药粉，现下实在有些累了，干脆捧了一杯茶，来到这三面环绕的落地窗前。

无怪乎她和之前王勇一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来这里发呆。毕竟这里的景色堪称绝美。

天由昨天的瓢泼大雨变成了微微细雨，湖面就像蒙了一层淡薄的雾，依湖边站着一排排高大的、笔直的水杉，绿意被雨浸染更深。

近处左右两侧各有一片杉木生长在水里，呈斜插状进入窗户视野，很有纵深感。若细心一些，还能看见小松鼠在杉林里跳来跳去。

苏眉想，大概自己儿时，下雨天跑出去跳水坑的模样，也和这小松鼠差不多了。

她回忆起一些事，有些入迷。

直到林伽南在她身侧站定，才打破她不自觉又走进记忆深处的状态。记性太好，有时候真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好一会儿安静的站着，都没有说话，一开口却是同时。

“对不起。”苏眉道。

“谢谢。”林伽南说。

语毕均又安静了，看着窗外，渐渐都微微笑了起来。

似乎不需再说什么，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上次说出那样的话，我很抱歉。

那样的不愉快之后，你能来，谢谢。

“这些水杉，绿的时候好看，秋天变色了一定也很好看。”

“恩。”

“水杉啊，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恩。我母亲也曾这么说。”林伽南笑意更明显了些。

“你…会常想她吗？”苏眉琢磨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很少。”林伽南答得坦然。

“挺好。”

“好？”林伽南侧头看向苏眉。

“……有一种说法是，如果已故的人总是被思念，会亡灵难安，思念反而变成束缚。其实对还活着的人，又何尝不是束缚。你笑什么？”

难得她掏心掏肺的说，还是有点伤感的话题。但她想恼又恼不起来，林伽南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没什么。我以为你会说，如果连思念都没有了，还用什么证明曾经存在过。”

苏眉想起两人南京相遇时，自己那别扭劲儿，忍不住也笑了：“我确实一直那样想。但是人生百年，有什么证明不证明的。前段时间读经。经文说，佛性非空非非空，非善非非善。常应常静。一直以来，很多不愉快，都是妄念，执念。都说‘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心境也是一样的。”

“嗯。”

苏眉瞥一眼对方嘴角还挂着的那一抹笑，虽然比刚才浅了些，挑眉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巨人和矮子谈不上。我只不过是恰巧知道你好些豪言状语，最后都没有实现而已。”

“你！”

“咦……什么味道？苏小姐，外面是不是还煮着药？”阿姨的声音自厅内传来，苏眉猛然想起自己屋外炉内那剂药，慌不叠的将手中杯子干脆塞进林伽南手里，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林伽南看了看手里的水杯，水还在杯里漾着或高或低的弧线。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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