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工(二)(1/3)
作品:《南征军》
我把车停,很快地跑回去拿牛鞍子,不会儿拿回来,抓住那头小牛,就往身上tao。
兰明慌忙拦住我,气哼哼地问:“你干什么?”
“人都快累死了,你还稀罕这头破牛,它还能比人娇贵?”我当然没好气。
“生哥”,兰明有些软了,好言相劝,“它太小了,还没学会干活。”
“你来的时候,不是tao着它来的么?”
“那是那,不紧不慢的,和这不样,这是上河。”
我不理兰明,狠狠地推开他,tao上小公牛,折了根小棍,棍子抽上去。小公牛颠颠地跑了起来,气得兰明直翻眼珠子,屁股蹲在地上,抱着头直哼哼,闷了会儿,又跑过来追我,平时还真没见他生过这么大的气。
小公牛跑了阵子,脚步慢了下来,我几棍子上去,它又跑开了,可不会儿,脚步又慢下来,阵快阵慢,还是没人快,和前面的队伍越拉越远。“我说它不行吧,你还不信,还是我来吧!”兰明说着就来解tao,眼瞥着牛背上被小棍抽打下翻起的黄毛,心疼得直咧嘴。
我急了,狠狠地几棍子上去,牛屁股上顿时又翻起几道白印。它被抽疼了,连跑带蹿,车上的黄土缕团的,可就被颠下了不少。
“站住!”迎面声大喝。
兰明像触了电似的,哆嗦下,几步上去,拉住了牛缰绳。他的膀子紧缩着,头低低的,眼睛怯怯的,呆呆地站着,像傻了样。我看,原来是带队干部公社武装部的吴部长站在前头。
吴部长头顶黄军帽,胖得脸上的肉向下耷拉着,肚子上就像揣着半个篮球,每走步,将军肚弹弹的,脸上的肉也要哆嗦两下。听老河工说,他带河工很有tao,几乎每回上河,都能在县上扛面红旗回来。
他先围着车子转了两圈,并不急于说话,明知是我赶的牛,不来训我(当然,我也不怕他,说急了我,说不定还顶他两句),却敲打兰明:“我就看看怎么表演?我就看看你怎么表演的。人啊,别忘了吃几碗干饭!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家庭。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干。傻啦!呆啦!”
兰明赶紧卸下牛,把牛鞍子放在车上,自己去驾辕。刚拉了两步,吴部长又连吼带讥讽:“我看你往哪里拉!我看你往哪里拉?车上还有土吗。嘿,又轻省,趟数还不少。”兰明赶紧把车调过头去,往回拉着去装土。
吴部长又冷冷地说:“今天罚你多拉三趟,看你还长不长记xing!猪脑子,这么让人费心!”
兰明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只顾急急忙忙地往回走。
“和你干活真窝囊,我也跟着倒霉!”我对兰明也没好气。
“我和你不样!”兰明小声嘟囔着,好像蚊子哼哼,低着头走得更快了。
三趟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多跑十五里地,在身体极度疲乏的时候,那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船破又遭顶头风,而且可恨的吴部长还跟在身后,滑也滑不过去。
我恨这个骄横跋扈的吴部长,自己不干活,还指划脚折腾人,心里越想越有气。小公牛低着头,响着鼻,鼻声阴阳怪气的,也像是生气窝火。灵感来了,我脚步慢了下来,拦住了小公牛,待吴部长走到我们前面十多米时,我突然朝着小公牛屁股猛地拳打去。
牛有灵犀点通,它“哞――”地声狂叫,头低,眼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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